白露凉

[金光]刀袖影重重(独眼龙x万雪夜)

   雕梁画栋十里脂粉香场，金琵水袖缈缈人间天堂。朱台上，帷幕轻拂，灯影明灭，遮掩着美人容颜眸间多情，水唇开阖唏嘘柔情侠意。一曲终了，却又是无声寂静。墨睫微垂，转身离去，留下总算醒悟过来的众人高呼低语不断。
  
   渐渐恢复嘈杂的梅香坞偏僻一角，独眼刀客握着酒杯自饮，大马金刀，巍然屹坐，仿佛他本身就是一座山，隔开了身后的声色犬马。说不出的坚定沉稳，说不出的寂寥瑟瑟。他自在无声中饮下杯杯静默。
  
   旁边暗了暗，桌角承接了另一柄刀的重量。他的寂寥有了人共饮。来人银灰杂黑的发梢绕过袖口滑落，独眼龙不动声色地捏着一缕撩至人肩后，露出蕴藏细碎微光的眸，倒映的满满是他的手与风雨江湖。此时无话，无需话。万雪夜若是聆秋露妆扮，他还能温吞了声语将她护作坞里蔷薇。但此刻坐在这里的是万雪夜，背刀的万雪夜，独眼龙说不清似地舒了口气，对待他倒更是能放下心防自然而然。

   这是并肩人，也是心里人。

   独眼龙不常来这种声色场所，或者说从未来过。虽然老板娘坚持这里是不卖肉的只提供人客倌休闲娱乐之所。说到老板娘，除了开始几次找“万朔夜”时对他不假辞色，之后的态度总让他无法形容，唔，大概是他的错觉吧，她眼里的岁月江湖并不比他的少。

   有时候万雪夜会穿上裙装同他出门，看山看水看世间百态，看集市纷嚣人声扰扰。更多时，他记忆里的万雪夜，是背刀往来于武林，一柄重刃，战恶战魔，英气飒爽，雪絮吹飞间刀洒温血。

   那段时日两人甚至从未好好交谈过，他入地门，她寻；他受制凶岳，她救；他去道域，嘴上不说，她仍是等了。

   移情也是情，锦烟霞在金雷村一言，亲情、爱情、恩情，你分得清么？分得清，是情；分不清，也是情。
万雪夜最终还是分清了。

   “时间还早，出去走走吧？”银发人率先提议，松开空了的酒杯微抬下巴看过去。
  
   “好。”起身，衣料摩挲，跨步。

   头顶的红烛灯笼投下暖光，缱绻舔舐影子双重。